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Αρχιμήδης,前287年—前212年)
沒有一個古代的科學家,像
阿基米德那樣將熟練的計算技巧和嚴格證明融為一體,將抽象的理論和工程技術 更重要的,他對學習的投入與瘋狂,更值得我們去效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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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舉起整個地球」 |
--阿基米得 |
阿基米德是古希臘最富有傳奇色彩的科學家,關於他的傳說故事有很多,而且十分膾炙人口。阿基米德在數學、物理、機械工程學上的發明與發現,使得很多人認為他是除了牛頓以外,世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也有人認為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三個數學家之一(另外二人是牛頓和高斯)。同學們大都知道他在洗澡時想出判別「真假皇冠」方法的故事,不過阿基米德還有更多有意思的事蹟喔!
旺盛的研究精神 阿 基米德在公元前287年,出生在希臘西西里島東南端的敘拉古城。在當時古希臘的輝煌文化已經逐漸衰退,經濟、文化中心逐漸轉移到埃及的亞歷山大城;但是另 一方面,義大利半島上新興的羅馬帝國,也正不斷的擴張勢力;北非也有新的國家迦太基興起。阿基米德就是生長在這種新舊勢力交替的時代,而敘拉古城也就成為 許多勢力的角力場所。 阿 基米德的父親是天文學家和數學家,所以他從小受家庭影響,十分喜愛數學。大概在他九歲時,父親送他到埃及的亞歷山大城唸書,亞歷山大城是當時世界的知識、 文化中心,學者雲集,舉凡文學、數學、天文學、醫學的研究都很發達,阿基米德在這裏跟隨許多著名的數學家學習,包括有名的幾何學大師—歐幾里德,因此奠定了他日後從事科學研究的基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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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臘郵票上的阿基米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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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許多年的求學歷程後,阿基米德回到故鄉—敘拉古。據說敘拉古的國王—海 維隆二世與阿基米德的父親是朋友,也有另一種說法是:國王與他們是親戚關係。總之,回國後的阿基米德很受國王的禮遇,經常出入宮廷,並常與國王、大臣們閒 話家常或是暢談國事。阿基米德在這種優裕的環境下,作了好幾十年的研究工作,並在數學、力學、機械方面取得了許多重要的發現與成就,成為上古時代歐洲最有 創建的科學家。 據說阿基米德經常為了研究而廢寢忘食,走進他的住處,隨處可見數字和方程式,地上則是畫滿了各式各樣的圖形,牆上與桌上也無法倖免,都成了他的計算板,由此可知他旺盛的研究精神。 國王大概也知道阿基米德驚人的研究精神,於是他出了一個難題給阿基米德去解決。 真假皇冠 一試便知 這 個難題讓阿基米德回家苦思了幾天,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原來國王請金匠用純金打造了一頂王冠,做好了以後,國王懷疑金匠不老實,可能造假摻了「銀」在裡 面,但是又不能把王冠毀壞來鑑定。怎樣才能檢驗王冠是不是純金的呢?哇!這可是個傷腦筋的問題。阿基米德想的好久,一直沒有好方法。 有一天,他在洗澡的時候發現,當他坐進浴盆裡時有許多水溢出來,這使得他想到: 「溢出來的水的體積正好應該等於他身體的體積,所以只要拿與王冠等重量的金子,放到水裡,測出它的體積,看看它的體積是否與王冠的體積相同,如果王冠體積更大,嘿嘿嘿!表示其中造了假,摻了銀。」 阿基米德想到這裡,不禁高興的從浴盆跳了出來,光著身體就跑了出去,還邊跑邊喊「尤里卡!尤里卡!(希臘話:發現了)」同學們可別小看這句話,現代世界上最著名的發明博覽會就是以「尤里卡」命名的。果然經過證明之後,王冠中確實含有其他雜質,阿基米德成功的揭穿了金匠的詭計,國王對他當然是更加的信服了。 後來阿基米德將這個發現進一步總結出浮力理論,並寫在他的《浮體論》著作裡,也就是我們國中時會學到的:物體在流體中所受的浮力,等於物體所排開的流體的重量。阿基米德為流體靜力學建立了基本的原理。 一個支點 舉起地球 阿基米德對於機械的研究源自於他在亞歷山大城求學時期。有一天阿基米德在久旱的尼羅河邊散步,看到農民提水澆地相當費力,經過思考之後他發明了一種利用螺旋作用在水管裡旋轉而把水吸上來的工具,後世的人叫它做「阿基米德螺旋提水器」,埃及一直到二千年後的現在,還有人使用這種器械。這個工具成了後來螺旋推進器的先祖。 當時的歐洲,在工程和日常生活中,經常使用一些簡單機械,譬如:螺絲、滑車、槓桿、齒輪等,阿基米德花了許多時間去研究,發現了「槓桿原理」和「力矩」的觀念,對於經常使用工具製作機械的阿基米德而言,將理論運用到實際的生活上是輕而易舉的。他自己曾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舉起整個地球。」 剛 好海維隆王又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國王替埃及托勒密王造了一艘船,因為太大太重,船無法放進海裡,國王就對阿基米德說,「你連地球都舉得起來,一艘船放 進海裡應該沒問題吧?」於是阿基米德立刻巧妙地組合各種機械,造出一架機具,在一切準備妥當後,將牽引機具的繩子交給國王,國王輕輕一拉,大船果然移動下 水,國王不得不為阿基米德的天才所折服。從這個歷史記載的故事裡我們可以明顯的知道,阿基米德極可能是當時全世界對於機械的原理與運用,瞭解最透徹的人。 當代的數學大師 對於阿基米德來說,機械和物理的研究發明還只是次要的,他比較有興趣而且投注更多時間的是純理論上的研究,尤其是在數學和天文方面。在數學方面,他利用「逼近法」(國中時就會教到)算出球面積、球體積、拋物線、橢圓面積,後世的數學家依據這樣的「逼近法」加以發展成近代的「微積分學」。他更研究出螺旋形曲線的性質,現今的「阿基米德螺線」曲線,就是為紀念他而命名。另外他在《恆河沙數》一書中,他創造了一套記大數的方法,簡化了記數的方式。 在天文學方面,他曾運用水力製作一座天象儀,球面上有日、月、星辰、五大行星,根據記載,這個天象儀不但運行精確,連何時會發生月蝕、日蝕都能加以預測。晚年的阿基米德開始懷疑地球中心學說,並猜想地球有可能繞太陽轉動,這個觀念一直到哥白尼時代才被人們提出來討論。 如果讓阿基米德一直持續的研究下去,他的成就將會更加不可限量,很可惜在他74歲、公元前212年,被人殺死。關於阿基米德的去世,也有一段傳奇的故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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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中的百手巨人 公 元三世紀末正是羅馬帝國與北非迦太基帝國,為了爭奪西西里島的霸權而開戰的時期。身處西西里島的敘拉古一直都是投靠羅馬,但是西元前216年迦太基大敗羅 馬軍隊,敘拉古的新國王(海維隆二世的孫子繼任),立即見風轉舵與迦太基結盟,羅馬帝國於是派馬塞拉斯將軍領軍從海路和陸路同時進攻敘拉古,阿基米德眼見 國土危急,護國的責任感促使他奮起抗敵,於是他絞盡腦汁,日以繼夜的發明禦敵武器。 他造了巨大的起重機,可以將敵人的戰艦吊到半空中,然後重重摔下使戰艦在水面上粉碎(難以置信吧!小罐子老師特別去找了圖,幫助大家想像一下);同時阿基米德也召集城中百姓手持鏡子排成扇形,將陽光聚焦到羅馬軍艦上,燒毀敵人船隻;他還利用槓桿原理製造出一批投石機,凡是靠近城牆的敵人,都難逃他的飛石或標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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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對抗羅馬軍隊的進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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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武器弄的羅馬軍隊驚慌失措、人人害怕,連大將軍馬塞拉斯都苦笑的承認:「這是一場羅馬艦隊與阿基米德一人的戰爭」、「阿基米德是神話中的百手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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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起戰船的假想圖 | 防禦工程假想圖 | 利用鏡子反射使船燃燒 | |||
由於久攻不下,馬塞拉斯改變策略,以圍城的持久戰來斷絕城內糧食,這個妙計使得阿基米德也無可奈何,公元前212年敘拉古終於被羅馬軍隊攻陷,相傳羅馬軍 隊進城時,阿基米德正在自家宅前的地上畫圖研究幾何問題,一個羅馬戰士走近沈思中的阿基米德,並把地上所畫的圖形踩壞了。阿基米德說:「站開些,別踩壞我 的圖形!」戰士一聽十分生氣,於是拔出刀來,朝阿基米德身上刺下去,這位偉大的科學家就一命嗚呼了。 | |||||
死前還在思考 |
馬塞拉斯聽到這消息後十分悲痛,於是為阿基米德建了一座刻有圓形和球的圖形的墓,來表達他對這位偉大科學家、偉大對手的敬意。
西元前287~前212年,古希臘偉大的數學家兼科學家
和牛頓、高斯,被譽為有史以來的三大數學家。
『給我一個立足點,我就可以移動地球。』
『勿毀我圓。』
有一次,大家關心阿基米德的身體,給他擦上的香油膏,強迫他洗澡。結果半天他還不出來,原來他正在身上畫幾何圖形呢!
阿基米德照樣另外做了兩頂王冠,一頂用純金做飾物,另一頂用純銀做飾物,他將三頂王冠分別放進三個注滿了水的盆內發現由三個盆中溢出的水都不同,純金飾的冠使水溢出最多;純銀飾的冠使水溢出最少,匠人所作的王冠飾物必然不是純金了,為什麼阿基米德這樣做呢?因為他已經知道物體進入水中會減輕重量,所減輕的重量,和所排出的水的重量相同.他將這一流體靜力學的基本原理,總結在他的名著《論浮體》﹝On Floating Bodies﹞中,後來以『阿基米德原理』著稱於世。
傳說,國王亥厄洛(Hiero)建造一艘豪華的船西拉庫斯亞(Syracosia)號,準備要送給扥勒密(Ptolemy)國王。但是,這艘船實在太大也太重了,無法舉行下水典禮。這時候,阿基米德利用槓桿原理,造了一個單人操作的器械,於是這艘船在國王的親自操作下,完成了下水典禮, 而國王則興奮地宣佈:"從今天起,不管阿基米德說什麼話,我們都應該相信。"後來,阿基米德宣稱只要給他一個足夠長的槓桿,他便可以撐起地球,有很多人相信他呢!
阿基米德的著作中,有三本是講平面幾何的,它們是:《圓的量度》﹝Measurement of a circle﹞阿基米德將歐幾里得提出的趨近觀念作了有效的運用,他提出圓內接多邊形和相似圓外切多邊形,當邊數足夠大時,兩多邊形的周長便一個由上,一個由下的趨近於圓周長。他先用六邊形,以後逐次加倍邊數,到了九十六邊形,求得圓周率π的估計值介於3.14163和3.14286之間。圓周率就是圓周對其直徑之比。另外他算出球的表面積是其內接最大圓面積的四倍。求圓面積的方法,求球面積的方法,求球之體積的方法等,都是他發明的。《拋物線的求積》﹝Quadrature of the Parabola﹞,確定拋物線與任一弦所圍弓形的面積。和《論螺線》﹝On Spirals﹞利用一組內接和一組外接的扇形,確定『阿基米德螺線』﹝利用極坐標方程r = aθ來表示﹞第一圈與始線所包圍的面積等於[π(2πa)]2/3。
阿基米德的著作中,有兩部是講立體幾何的,即《論球和圓柱》﹝On the Sphere and Cylinder﹞及《論劈錐曲面體和球體》﹝On Conoids and Spheroids﹞前者包括了許多重大的成就。他從幾個定義和公理出發,推出關於球與圓柱面積體積等五十多個命題。用幾何方法解決相當於三次方程 x2(a-x)=b2c 的問題。後者研究幾種圓錐曲線的旋轉體,以及這些立體被平面截取部份的體積。在引理中給出公式12+22+32+...+n2=[1/6]n(n+1)(2n+1)。《數沙術》﹝The Sand Reckoner﹞是現存論術算術的隨筆,設計一種可以表示任何大數目的方法,糾正有的人認為沙子是不可數的,即使可數也無法用算術符號表示的錯誤看法。尚存關於應用數學的有《論平板的平衡》﹝On plane equilibrium﹞和《論浮體》。他還設計了一個『群牛問題』,導致二次不定方程x2-4729494y2=1。此外,他還發現13種半正多面體,用邊表示三角形面積的『海倫公式』和七邊形的作圖法。現已公認海倫公式是阿基米德發現的,但這個名稱已成為習慣用法。
阿基米德最得意的傑作是導出圓柱內切球體的體積是圓柱體積的三分之二倍。這定理就刻在他的墓碑上,也成為他名垂千古的一大註記。
在數學史方面,現代最驚人的發現之一是丹麥語言學家海伯格﹝Heiberg﹞於1906年在土耳其君士坦丁堡發現的阿基米德的長期失傳的著作,後以《阿基米德方法》﹝Method﹞為名刊行於世。
《阿基米德方法》的中心思想是:要計算一個未知量,先將它分成許許多多的微小量,再用另一組微小量來和它比較,﹝通常是建立一個杠杆,找一個合適的支點, 使前後兩組微小量取得平衡。﹞而後者的總體該是較易計算的。於是通過比較,即可求出未知量來。這實質上就是積分法的基本思想。阿基米德的睿智,業已伸展到17世紀中葉的無窮小分析領域裏去了。阿基米德運用這種富有啟發性的方法,獲得大量的輝煌成果,為後人開闢了一個廣闊的領域。
公元前212年羅馬軍隊攻入敘拉古,並闖入阿基米德(75歲)的住宅,看見一位老人在地上埋頭作幾何圖形,阿基米德怒斥士兵:『站開些,小子,不要踩壞我的圖!』士兵拔出短劍,刺死了這位曠世絕倫的大科學家,阿基米德竟死在愚蠢無知的羅馬士兵手裏。
參考書目:《數學家的傳奇 九章》《未知中的已知 凡異》 《青少年百科叢書3科學的發現 謙謙》 及網路
阿基米德的寶典
《阿基米德寶典 --- 失落的羊皮書 》是Reviel Netz 和 William Noel 共同合著的科普著作。
Netz是史丹佛的古代科學史教授,也是阿基米德權威;Noel則是華特絲美術館的手稿策展人,同時也是「阿基米德羊皮古書計畫」的主持人。
必 須說,Reviel Netz 和 William Noel 實在是很用心的科學家,不只是因為他們使得阿基米德的手稿有重新面世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他們參考了歷史/懸疑/推理小說的寫法來寫這本科普著作。這顯然 也給了天下文化在行銷上的啟發,使他們能夠把一本科普著作做成歷史懸疑小說。不過,讀者因此而必須得要留神的是,儘管《阿基米德寶典 --- 失落的羊皮書 》有著歷史懸疑的外表,但實質上卻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科普,甚至更嚴格地說,《阿基米德寶典 --- 失落的羊皮書 》其實更是「數普」,因為阿基米德是一位數學家,而Noel又非常處心積慮地想要證明阿基米德不只將數學應用在物理上,更是現代幾何、微積分及組合學的先驅。
The Archimedes Codex: Revealing The Secrets of The World's Greatest Palimpsest
【拍賣標的】:編號CS128 --《阿基米德寶典》
【標的概況】:一部又老又髒的羊皮書,被火燒過,有水漬痕,還發 【競標底價】: 220萬美金 |
PS. 拍賣會場特別開放給嘉賓旁觀: 只要您是《阿基米德寶典——失落的羊皮書》的讀者,都可以見證這場精彩的拍賣會,與聞拍賣會之後發生的一連串令人驚奇的揭密故事:一支由各方菁英組成的顯 影解碼團隊,利用現代科技,努力還原羊皮紙上被人擦拭掉的古希臘文,讓書裡隱藏的大秘密和大寶藏逐步現形…… |
〈胃痛〉(The Stomachion) 阿基米德以惡作劇、謎題及走捷徑而聞名。從《阿基米德寶典》裡,已發掘出一個會讓人玩到胃痛的14巧板遊戲,如右圖。 我們可以拿這14片,拼成各種圖案,譬如大象、鳥、魚等等,但是這並不稀奇!真正稀奇的是,把這14片「拼成同樣大小的一個正方形」,竟然有
17,152 種拼法。 |
我想,大家應該和我一樣,對阿基米德最熟悉的,就是他在浴缸裡大喊的「我發現了」的那個故事;作者特別提醒我們,阿基米德發現的其實是「液體靜力學」,白話地說,就是「放在液體中的物體受到向上的浮力﹐其大小等於物體所排開的液體重量。」這又被後世稱為「阿基米德原理」。
另一個大家一定也耳熟能詳的阿基米德名言是:給我一個槓桿,我就可以撐起整個世界。這個槓桿原理也在書中被詳細解釋。(詳細的阿基米德的生平可參考:http://zh.wikipedia.org/wiki/%E9%98%BF%E5%9F%BA%E7%B1%B3%E5%BE%B7)
簡 單地說,故事(或說是整個「阿基米德羊皮古書計畫」)開始於1998年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某位B先生以220萬美金的天價買下了一本破損不堪的羊皮古 書,那本羊皮古書之所以有這麼高的價值,主要是因為,佳士德的拍賣目錄直指,該羊皮古書可能「含有」阿基米德的「抄本」,只是覆蓋在阿基米德的手稿抄本之 上,還有滿滿的祈禱文。
換句話說,B先生既然是為了阿基米德才以220萬美金買下那本羊皮古書,目的當然是想閱讀那本書。但問題是,情況十分複雜:羊皮古書從中世紀流傳至今,已經損壞得十分嚴重,而且,阿基米德的抄本並不是那本古書唯一的內容,別忘了,至少還有一份祈禱文寫在上面。
因此,B先生的當務之急,就是召集科學界和學術界的專家,來想辦法辯讀這本羊皮古書的內容。
主線確定後,Reviel Netz 和 William Noel 就將《阿基米德寶典 --- 失落的羊皮書 》分成兩條支線來寫。一是介紹阿基米德其人及成就,這部分對於平常不涉及數理的朋友而言,可能相當枯燥。例如, Netz 和 Noel 就介紹了阿基米德常用的證明方法,即「歸謬證法」和「窮竭法」(譯者曹亮吉將上述兩個證明方法翻成「間接證法」和「潛在無窮」),不只如此,還介紹阿基米德是 如何求得拋物線、球體、圓柱體的面積。二則是介紹當今科學對於修復這本羊皮古書所能有的方法,當然,這條支線其實很主線很近,因為整個「阿基米德羊皮古書 計畫」就是在想辦法用當代的科學去使這本古書變得可以辯讀。在此部分,也大略地介紹了從紙沙草紙書捲演變成羊皮紙的手抄古書的變革過程,以及古書的製作過 程;當然,重頭戲是他們到底使用了什麼方式來使祈禱文和阿基米德的文章分離、從而辨識出阿基米德的手抄本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 隨著計畫進行,這些專家學者才十分驚訝的發現,原來這本羊皮古書根本不只有兩本書而已。它其實還有雅典政治家希佩裡德斯的講稿和針對亞里斯多德《範疇論》 的最早講評......。換句話說,這本古書確實十分有價值,因為它不但是幾何、微積分和組合數學的先驅,它還含括有民主政治和邏輯學的思想發端。
那麼,這位B先生到底是誰呢?
有傳說是Bill Gates,但也有人認為是Warren Buffett,還有人說是Dan Brown;嗯,我懷疑不是Dan Brown,因為如果是,那《阿基米德寶典 --- 失落的羊皮書 》的作者大抵就不會是Reviel Netz 和 William Noel 了,不是嗎?
最後,大家如果想知道阿基米德求取面積的計算方法,中研院和台大數學系在網路上有一個微積分教室,詳細說明了阿基米德是如何求處:拋物線的面積、拋物線的旋轉體、球體的面積,以及槓桿原理...,請參考:http://episte.math.ntu.edu.tw/articles/mm/mm_06_1_04/index.html (事實上,這些證明正是支線之一的內容)
此外,譯者曹亮吉先生本人曾經是台大數學系的教授,他也寫過一篇「微積分史話」(即關於數學史的說明),請見:http://episte.math.ntu.edu.tw/articles/sm/sm_11_07_1/index.html (這本羊皮書被解讀後,其內容改寫了數學史和科學史)
另外,關於阿基米德是如何用「窮竭法」求得圓的面積,請參考:http://anan.haec.net/a/2/5/page10255.htm (這裡的圖文非常簡單明瞭,又剛好差不多是全書的前半部的重點之一)
最最後或許還是說一下,《阿基米德的寶典》全書中有許多的「英式中文」,儘管不能說是令人看不懂,但確實不算是通順的中文語法;這或許是科普翻譯本來就會有的困難之一,不過,如果科普能更可親一點,對普羅讀者來說肯定是一大福音!
以下圖片擷取自紐約時報網站
一份含有阿基米德作品的十世紀抄本,將在紐約佳士得公司進行拍賣,
儘管東正教在耶路撒冷的宗主教宣稱此抄本在1920年代被竊,
而他自己是此抄本的所有人。在保留了阿基米德重要作品的抄本當中,
這是最古老、可能也是最可信的抄本。
阿基米德作品 以美金200萬賣出
焦黃、佈滿黴點的千年古書,在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以200
萬美金賣出,
成交價是預期的兩倍,出價者是倫敦書商賽門‧芬治,
他說自己是受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美國收藏家委託,
而賣方只知是某個法國家族,他們在1920
年代初取得這本古書。
這是現存最古老的阿基米德重要數學著作抄本。
第一章 阿基米德在美國
拍賣阿基米德
紐約,紐約州
如果說這天對腓力士是個大日子,那麼對科學史來說也是。
拍賣場位於紐約市五十九街與公園大道街角的佳士得辦公場所。牆上掛滿了巨幅的現代油畫,提供了壯觀的視覺背景,這是那本古書辦不到的。古書是用帶子綁在一個書架上,而書架又裝在一個燈火輝煌的箱子裡,擺在拍賣主持台的右邊。
記者來後沒幾分鍾,拍賣就開始倒數計時。他們站在拍賣會場的後面,攝影記者一一把鏡頭對準了這本書;不過,他們再怎麼試也沒辦法把它拍得像牆上的油畫那麼好看。
離主持台最遠的位置都坐滿了人。但這些都是學界的人,像是西點軍校的數學教授弗瑞德‧瑞基(Fred Rickey),他對這本古書充滿感情,對它的命運也深感興趣,但他不太可能有錢到可以擁有它。
預期應該坐著可能買者的前面座位,目前為止幾乎是空著的,真讓人擔心。
腓力士或許有些擔心,不過他也有點幸運。他的幸運數字是2,因為一件物品的商業價值,永遠是由多於一個人有多麼想要得到它而定的。
非常想要這本書的其中一人是伊凡傑羅斯‧威尼傑羅斯(Evangelos Venizelos),他是希臘的文化部長,為了他的國家,他要得到這本書。他曾經公開說過,為了希臘的士氣、歷史的及科學的責任,這本古書勢在必得。
時間緊迫,伊凡傑羅斯組織了一個後援團來買它,而把希臘駐紐約總領事館的孟尼西斯(Manessis)先生送到拍賣會場來。孟尼西斯的助手坐在前排的左邊。
就坐在孟尼西斯先生的後面,正好有一個人想要讓他失望──此人是來自倫敦的書商,極為活躍的西蒙‧芬治先生(Simon Finch)。如果你以為書商一定是位戴眼鏡、穿著呢大衣的英國紳士,那你就錯了。芬治可不是這樣的。年約四十五歲的芬治,看起來更像個搖滾歌手,而他把書賣給搖滾歌手的次數,和賣給圖書館的次數一樣多。
芬治穿著 Vivian Westwood 西裝,留著短鬚,頂著散亂的頭髮;你在書展中經常會看到這樣打扮的人。他真的擁有一雙藍色小羊皮鞋。芬治是位浪漫主義者,所以他做書的生意。他認為,書可以讓偉大歷史與絕佳品味相結合,所以是件浪漫的事;如果你不同意,他會告訴你,這是因為你從來不曾翻閱一本偉大的書。五分鍾之後,你可能就變成了他的顧客之一。
當芬治來到拍賣會場競標含有阿基米德作品的古書時,他的神祕感又比平常更加深了一層。沒人知道他是誰的代理人,也沒人知道他背後的金主準備了多少錢,要買下阿基米德的手抄本。
下午兩點鍾,由佳士得的法蘭西斯‧瓦爾格林(Francis Wahlgren)所主持的拍賣會開始了。底價八十萬美金,馬上有人要了。
現在要價超過百萬美金。每當希臘人高舉他們一七六號的號碼牌,芬治也會隨之回以他的一六九號碼牌。
希臘人一直都用電話接受指示,每次價碼提高,他們決定舉牌的時間就稍微加長。
每次芬治都會加碼。當領事回應了主持人的一百九十萬美金,芬治馬上還以二百萬美金。瓦爾格林把目光投向領事,看他是否會加碼超過二百萬。
希臘人透過電話看是否可籌到更多的錢。停頓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之後,瓦爾格林終於敲下木槌:
「二百萬成交給一六九號。」
希臘人敗了,古書歸給了芬治的委託人。加上買者所需負擔的保險費,含有阿基米德著作的手抄古書賣了二百二十萬美金。
古書的賣價剛好稍低於諾曼那五百零一堆書本總價的一半。不用說,這個故事成了大新聞。
芬治的任務登上了第二天《紐約時報》的頭版,各界對他充滿了好奇。大家只知道芬治是代理一個人,不是一所大學或一家圖書館。但芬治並不和盤托出;他只肯透露買者是位美國公民,但不是比爾‧蓋茲。
在拍賣之前,腓力士曾把這本書給芬治及買者看過。腓力士稱它是「一本又老又髒的書」,而且他是從書桌上的一個牛皮紙袋中把它拿了出來。這不是腓力士慣有的推銷手法,但還真管用。
不管這位買者是誰,他不像許多有名的機構,他只是非常想要這本書,而不惜對上一個國家及一位宗教領袖,而且願意出高價來擁有這樣一本發黴、無法辨讀、法律上有爭議的老書。
他會不會是個瘋子,只是想守住有關知識的祕密?腓力士或許相當開心,但很多人可能極端不高興。如果這本手抄古書的過往不明,它的未來也顯得不很樂觀。
巴爾的摩,馬里蘭州
我是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華特絲美術館(Walters Art Museum)的策展人。大家都知道華特絲是個偉大的美國美術館,仿照義大利熱內亞的文藝復興式宮殿而建。
想想大理石做的大階梯,還有四周圍有石柱的中央庭園,你就有了一個大樣。它和一些高貴的大廈矗立於巴爾的摩市中心的佛儂山丘廣場(Mount Vernon Place)。在廣場的正中央有一根很高的石柱,上面站著喬治‧華盛頓。如果這是倫敦,那麼這個廣場必定擠滿了遊客、街頭樂師,還有學生。但縱然是在巴爾的摩的市中心,佛儂山丘廣場通常都沒有什麼人,給人一種猶如陰沉而凝結的動畫感覺,連過往的車輛都有些緊張。
這棟建築裡存放著威廉及亨利‧華特絲父子兩人珍貴的收藏品。一九三四年亨利把這些收藏品捐給了巴爾的摩市政府,這是一件偉大的義舉。
華特絲的參觀者通常不多,但這間美術館陳列有跨時五千五百年的美術作品,而且在好幾方面來說,它們都是真正的絕品。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館長湯馬士‧何敏(Thomas Hoving)提起它時曾說:「若一件一件館藏來比,它是美國最偉大的美術館。」
我的工作就是研究華特絲館藏的手稿與珍本,瞭解它們,展覽它們。這些都是傳奇的文件、歷史的遺物:時間從西元前三世紀到西元一八一五年,題材則從一卷埃及的「死者之書」到拿破崙的回憶錄。它們大多數是中世紀的東西,而且有很華麗的插畫。
華特絲其他的收藏品還有巨大的羅馬石棺,以及凡德胡斯(Hugo van der Goes)、拉斐爾(Raphael)、葛雷柯(El Greco)、提埃波羅(Tiepolo)及馬奈(Manet)等人的畫作。
華特絲的館長蓋瑞‧維康(Gary Vikan)是我的上司。在拍賣前的幾個星期,我告訴蓋瑞有關阿基米德手抄古書的事──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知曉紐約的拍賣,而蓋瑞又對中世紀的手稿特別感興趣。
這下子正合他意。拍賣的第二天,我到辦公室上班,正走上這座華特絲曾住過大廈的階梯時,他把我叫了下來,揮舞著手中的《紐約時報》,他說:
「嘿!威廉,你就找出是誰買了阿基米德的手抄古書,也看看能不能把它弄來展覽吧。」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無論如何,華特絲是個美術館──總要在意是否名實相符吧。你甚至看不出阿基米德手抄古書有任何有趣的地方。
我寫給蓋瑞一個便條,問他是否真要我做這件事。
幾天之後,便條送了回來,上面草寫著:「不值得花太多的工夫」。這是標準的館長指示。這清楚告訴我至少要試一試。
我的消息沒有比別人多。西蒙‧芬治是我唯一能得到線索的名字。
我要華特絲美術館的圖書負責人凱薩琳‧史黛西(Kathleen Stacey)在網路上搜尋他的電子郵件地址。她找到了,我就送給西蒙‧芬治如下的電子郵件:
我是巴爾的摩華特絲美術館文稿部門的策展人。華特絲擁有八百五十本中世紀的手抄本,一千三百本最早期的印刷本,還有在其後一千五百年的一千五百本印刷本。這些書中大部分都有插圖,大都是亨利‧華特絲於一八九五年至一九二八年間蒐集的……
我們努力買書,雖然經費並不寬裕,譬如,最近我們從山姆‧弗格(Sam Fogg)手中買到了一本豪華的十六世紀衣索匹亞文稿。因此大致上說來,我是最有興趣收到你們的書目的人。不知你是否願意把我加入你們的聯絡人名單上?
此外,我寫這封信的確是為了一個特別的理由。華特絲的館長蓋瑞‧維康,是位希臘文件的專家,他對阿基米德手抄古書深感興趣(我也一樣)。維康博士想請教,這本古書是否有可能移到華特絲來做短期的展覽?
我不知道這本古書的買主對這樣的想法是否感興趣。如果你認為這是可行的,就請你轉達這樣的建議,我是感激不盡的。
華特絲確實經常有展覽活動。目前我們正在展出梵蒂岡的文物;莫內在年初就展覽過;1999年則會有喬治亞的藝品展。如果古書的主人有興趣將它展出,華特絲是個適合的地點,他可以先擺在心中。
很抱歉,讓你收到這封陌生人的信函。這只是一個初步想法,不過對我們來說是相當興奮的,因為這份抄本有非凡的文化重要性。
無論你的看法如何,我必須說,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回音,以及,收到你的書目。非常謝謝,佔用了你的時間。
威廉‧諾爾
手稿及珍本部門策展人
我把游標移到螢幕的左上角,發信。隨即我就不把它掛念在心;老實說,這樣做會起任何作用的可能性是極端的低,我甚至不希望有任何事發生,而且我還得為荷蘭富有啟發性文稿的展覽寫些說明小卡片。不過,我總算可以交代了。
電子郵件把許多手續都省略了,你不必走到信箱,不必看是否貼了郵票,不必拿刀子拆開信封,也不必猜測潦草的筆跡。你不必邀請,當你忙於日常事務時,它就從你的電腦螢幕上蹦了出來。
它們有些就像小小的電子恐怖份子,可以炸破你的心情、改變你的人生。
發電子郵件給芬治三天之後,這樣的情景在我身上應驗了。當我正愉快的為一本書的展覽寫著說明小卡片(這本書的裝飾畫,出自十五世紀荷蘭戴福特鎮單色畫畫師之手),我的電腦突然發出一聲響,我有一封電子郵件。寄件者是山姆‧弗格。我按下左鍵:
你給芬治先生寫的,關於那本古書的信,由我來回覆。
我認為古書的買主相當認同把阿基米德抄本送到華特絲的想法。我已經向他建議,明年一月我們到你的美術館訪問。
也許我們可以很快的通個電話,討論訪問的事以及阿基米德的抄本。
最誠摯的祝福
山姆‧弗格
我動都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閉著,雙手放在頭頂上。我的胃輕輕蠕動,漸漸脹了氣。接著我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我幾乎就記在心裡。
雖然我並未預期從他聽到任何消息,但我很認得山姆‧弗格。研究所剛畢業時,一時找不到工作,我曾在倫敦的肯頓鎮潦倒,勉強維生,那時曾幫他做些研究工作(也可說「他雇了我」);而當我在美國成了策展人,也就會向他購買舊的文稿。
山姆是文藝界最多采多姿的一個人,他的豐功偉業包括把英王亨利三世在西敏寺多彩臥室天花板的鑲板賣給了大英博物館;把凡艾克(Jan van Eyck)的細密畫傑作「都靈米蘭祈禱書」(Turin Milan Hours)的一頁賣給了蓋帝博物館(J. Paul Getty Museum);還有以四千英鎊買了魯本斯(Rubens)的名畫。
山姆是成功的、聰明的,也是性感的。我不太記得我們的電話內容,但他一定告訴了我說,因為我在電子郵件中向芬治提起了他,所以芬治就打了電話給他。
我坐飛機去了倫敦。登機前我和蓋瑞討論我們的策略,他認為芬治和山姆可能是同一個人,他們要讓我搞不清楚。但我並不這麼認為。
兩天後我得到了證明:我和芬治及山姆同在倫敦馬道斯街的布朗(Brown's)餐廳吃了中飯。也直到這餐中飯,我才真正知道這本古書的擁有者是誰。
其實古書拍賣時他是在場的,不但對手不知道,連媒體也不認得,為此他還津津樂道。還有,他也確知他想要買的東西有哪些不利的情況;也知道要買下它,就要找到可以修復它且能做學術研究的地方。
保持匿名對他是很重要的,從此以後,在我的書面往來中,他都稱為B先生。我們雙方同意山姆和B先生在明年一月時,到華特絲來訪問。
一切都太棒了。麻煩的是我根本不瞭解阿基米德或是他的抄本。
我的弟弟羅伯曾經寫過一個關於再生羊皮書的故事,所以我有個模糊、浪漫的印象,以為這種羊皮書都隱藏著祕密的知識,而且只有真正聰明的人才能解讀它。不過我只記得這些。
我必須知道一些事實,還需要一張地中海的地圖。我總以為阿基米德是生在薩摩斯島(Samos)的,但我不知道這個島在哪裡。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我才弄清楚,阿基米德是生在西西里島的。我能說什麼?有太多的東西我必須學會。我開始讀書。現在是十一月,我有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學得夠多,才不會讓人看起來像個白痴。
一九九九年一月十九日上午大約十一點,B先生和山姆到美術館來訪問。我在大門迎接他們。山姆總是笑嘻嘻,就像他平常那樣,B先生則徹底沈默。
剛開始時氣氛緊張,我帶他們去文件室,那兒有個圓拱,溫度濕度是控制的,這裡兼做我的辦公室,同時也是數百件中古文件的儲藏間。我陪著山姆和B先生參觀大約一小時,然後帶他們同蓋瑞一起去用餐。
我還弄不清楚B先生這個人,我只知道他剛退休、有錢,比古代以富豪著稱的君王克羅伊斯(Croesus)還有錢;還有,他喜歡食物。我知道他也愛書本,但我挖不出更多的東西。
我把午餐安排在巴爾的摩的著名餐廳馬可尼(Marconi's),它離華特絲約有四條街遠,在西沙拉托加街上。巴爾的摩有優雅的過去,這家餐廳算是將風韻留了下來,讓我們可以在非常美麗和諧的、白色木板鑲嵌的房間裡,享用精美的食物。
去途中,山姆和蓋瑞走在前面,我同B先生走在後面。我就像一隻小狗,在我的小事業中,正想辦法抓住最大的一條魚。我記得向B先生恭賀那令人振奮的新購物,且跟他說光是有考慮把他新到手的珍貴寶物放在華特絲,就實在是太慷慨了!
B先生的回應對我而言,是瞭解他的心態的第一課。
B先生說,他已經把它交給我保管了。我不懂他的意思,請他再說一遍。
他說,它是放在一個袋子裡,而袋子就擺在我的桌上。
我幾乎不敢相信,任何博物館的登錄員都會指出,這樣做並不符合博物館搬運及登錄價值數百萬美金文物的標準程序。我只好隨著他的話說:太好了!
我做得太好了!因為離開時,我鎖上了我的辦公室。
午餐吃得很愉快,但我內心有點不安。我說過B先生愛享受美食,所以他慢慢的吃。我想趕快回美術館看到古書。
用過主菜我覺得很好,但B先生還想吃巧克力聖代;我快要坐不住了,卻無法讓B先生離開他的座位。午餐終於結束了,也請人送來帳單。蓋瑞想用信用卡,但這裡是巴爾的摩,這家餐廳不接受美國運通卡,於是我付了現金。
我們要走回美術館。途中我找了個藉口,溜去買包菸。我已經有三小時沒抽菸,但現在,我在五分鍾內抽了兩根。
緊張快步走,我追上了他們,正好趕得及打開文件室的大門。
一隻輕巧的藍色袋子擺在我的桌上,袋子的邊緣印著一把剪刀,底下又有一行字:GIANNI CAMPAGNA, MILANO(米蘭的強尼‧甘巴尼亞)。我把袋子拉開,拿出一個棕色的盒子,盒背上印有金色的字:THE ARCHIMEDES PALIMPSEST(阿基米德再生羊皮書)。
我撥了通電話,請來我的同事,華特絲文件修復員阿碧蓋兒‧關德(Abigail Quandt)。我們打開盒子,裡頭有一本小而厚的書,封面是不成形的皮草,到處都是汙漬。
在上方的封面有一抹紅漆,還有一顆怪異的銀色飾釘。阿碧蓋兒把書放在桌上兩塊覆有紫色絨布的木塊之間,木塊讓文件不會打得太開,以免文件的裝訂及書頁受到不必要的壓力。
阿碧蓋兒把書打開到僅供我們勉強看得到內容的程度。她把「書蛇」垂在書頁的邊緣,使書本保持打開的狀態(這些「書蛇」其實就是窗簾的垂子,你很容易在倫敦牛津街的百貨店 John Lewis 買到;要讓中世紀書本保持在你要的書頁,這種「書蛇」真的很管用)。B先生、蓋瑞還有我,都從她的肩膀後方看過去。
開始時我看不到什麼,慢慢的我的眼睛才適應了。我正在看著的是可能解開一位天才的思想的重要抄本,而這位天才已經在兩千兩百年前死去;這種驚悚的想法整個壓在我的身上。
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但讀不出那是什麼;縱使我讀得出,也看不懂。但無論如何,這就是偉大的手抄古書了。
幾分鍾的呆視過去了,好好的研究還要等一段時間。美術館註冊員瓊安‧伊利莎白‧萊德(Joan Elisabeth Reid)寫了這本書的收據,我把它交給了B先生,我要了他的電子郵件地址,因為他一直偏好這種通訊方式。
我在北查理街上美術館的正門口送走了B先生,然後飛奔上樓到文件室。山姆還等在那兒,我給他一個大大的、興奮的擁抱,暫時忘掉攝影機正對著我們,而華特絲的安全人員正在監看我們的一舉一動。
兩天後我收到了B先生的一封信,裡頭有一張給華特絲的支票,金額大到引起了高層的注意,因此我也加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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