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日（第５８１集）談孤獨的愉悅

李敖有話說 第二百六十二集 三月八日：孤獨的愉悅（全文）

人間是多麼的不公平，有人一開始就接受了一個錯誤的大前提，就是說人類是生來自由、平等、博愛。關於平等方面，我們活的愈久愈知道，這是一個荒謬的假定，荒謬的設定，荒謬的大前提，人是非常的不平等。當然這個平等你可以指，它是人在公民權上面，在人權上面的這個，立足點上的平等，除了這一點上以外，人是非常的不平等，不但不平等，人一開始就分出來男人和女人，也是最大的不同點不平等的，這種不平等所表現出來的，最大的一個特色就是，人的本身的一個特色，非動物性的特色，就是他的這個智慧的展現，這一般動物做不到的，尤其會運用文字的這一方面的表現。這一方面的表現最容易看出來，什麼是高的，什麼是低的，什麼是智慧的，什麼是愚蠢的，可以看出來，那有的人活法很單純，我就是這樣子糊裡糊塗的，活一輩子並且在我的回憶裡面，也有很多美麗的回憶。大家看過美國文學家，霍桑寫那本紅字嗎，紅字裡面講到一個老頭子，他會記得多少年前，他年輕的時候，在某年某月某一天，他吃了一頓飯一頓好飯，他會記得然後想起來，覺得很快樂。他人可以活的這麼樣的，為一件小事而變得記憶猶新，變得很快樂，可是對某些人而言，他覺得太俗氣了。我們層次高的人，應該用那種高的，那種智力的活動，要用高水準的那種文字的表現，那種語言的表現，這裡面是精益求精，這裡面是要超過一般人的水準的，我們所追求的是這個。

大家看看我李敖，我李敖就是這種人，我可以合光同塵大家在一起，我自己大學畢業，那時候臺灣叫做預備軍官，就是你要當兵，可是因為大學畢業，你可以當軍官少尉，當軍官的時候我把眼鏡拿下來，小平頭理好，穿了軍裝，講的是粗話是跟軍中的那些老兵們講的話，是同一個語言大家看不出來，我是什麼大學畢業，什麼念了多少書的人，看不出來，我完全是一個非常粗獷的人。為什麼這樣子？就是我跟你合光同塵一起玩，可是我自己不斷在成長過程裡面，在我跟人群相處的時候，總有一個我在，一有空，一有時間，一有空間我就跳出來，我要過到我自己的那個孤獨的生活，那個孤獨的境界。照著大科學家愛因斯坦的標準，那個境界叫做孤獨的愉悅，就是我很孤獨可是我很快樂，那種快樂不是那種吃喝玩樂，大家攪在一起的這種快樂，那種快樂是一個智慧的人，一個人所過的那種快樂。我們很多人看到，大家過的什麼團體生活，我在軍隊裡面我們的副連長，他是個老兵他要大便了，要找人陪他大便為什麼，他一個人都不能夠大便。為什麼呢？他寂寞，覺得一個人到那個廁所裡面，蹲在茅坑上面拉屎，不能講話，覺得太寂寞。他完全不能夠脫離團體生活，這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可是我們知道像我這種人，我清楚知道，愛因斯坦也會知道，就是我們要過一個高人一等的知識上的，智慧上的活動的時候，我們必須脫離群眾。可是環境把你逼在一起，你怎麼脫離呢？當你跟人家坐牢，坐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脫離一天二十四小時，攪在一起他放個屁你也聞到了，他大便你當然也聞到了，你怎麼能夠脫離呢？他們在聊天你也躲不掉，怎麼躲呢？所以我認為我這一生裡面最大的痛苦，如果是痛苦的話，就是覺得我如何能夠擺脫開這些俗人，我能夠自己，過我自己的那種意識獨立。莊子所說的，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那種生活，就是愛因斯坦所說的，孤獨的愉悅，我一直嚮往那個生活，一有機會我就逃掉了。我在臺北市，可是我在臺北市近郊的，陽明山上面，我有一個小的工作間，一有空，叫了計程車二十五分鐘，就跑上去了就這樣子，為什麼我要過這個生活，就這個生活給我自己力量，用臺灣的這個俗話來說叫充電，我們給你充電。那麼我李敖要不要充電呢，我吹牛我不要充電，為什麼不要充電呢，因為我是發電機，什麼時候發電機要充電，所以我不要充電，可是我發電機也要運轉，怎麼運轉呢，我一個人獨與天地精神往來，我要運轉。我講了這麼多話的意思，告訴大家，就是在智慧上高人一等，當他表現在語言，跟文字上面的時候，他有時候需要遺世獨立。

大家看到我這個打扮，我穿的這個衣服嚴格說起來是我的戲服，就是說我在演出的時候所穿的衣服，這是我的道具，平常當然我不會這樣穿衣服。平常在過去我也穿過西裝，為什麼是說在過去呢？就是說現在我很少穿西裝了，我現在穿的大部分的都是夾克。大家可以看到一張我穿西裝的照片，這就是我，那時候還帶著金邊眼鏡，穿著西裝的照片。這個西裝我跟大家說，不是訂做的，是買的，買了以後尺寸能夠將就的我就穿了。

大家看這張照片，英國以前的首相邱吉爾，大家看他穿的大衣是破的，看到沒有？這兒是破的。大家看他戴的帽子是破的，為什麼堂堂的英國首相，他穿的是破的衣服，戴破的帽子呢？就是說這位老兄啊，他不考究穿衣服，他穿的幾乎是邋邋遢遢的，並不是髒，而是說他不考慮穿很挺的，很體面的衣服，為什麼？志不在此，這就是能夠把這個英國首相邱吉爾所能襯托出來的長處，不是衣服，他也不需要靠衣服來襯托他自己。他得過諾貝爾的文學獎，他是英國的了不起的政治家，可是他表達他自己的方法，表達他自己的興趣，沒有反射在衣服上面。

他在二次世界大戰跟羅斯福總統在一起照相的時候，那個畫面很有趣，這個英國首相穿的邋邋遢遢，那邊的美國總統也穿得邋邋遢遢，為什麼這兩位大人物穿得都那麼邋遢？告訴我們，顯示給我們，他們的興趣重點不在穿衣服，他們對穿衣服也不感興趣。

我講這個故事告訴大家，我李敖是屬於那種在另外一個境界，就是心靈境界，拚命充實我自己的人，而對穿衣服我沒有興趣，也許我長得太普通了，也顯不出來穿了有什麼好看。我拿一個東西給大家看，大家看我手裡拿了一本書，這是什麼書呢？這是美國的十六個劇本，十六個美國的劇本。大家看這個書破破的對不對？大家看這些紅線是我劃的，為什麼劃的呢？就是我只劃出來十六個劇本，只要我看過一個劇本，我就把它單獨的劃出來。所以你可以看到這書裡面密密麻麻，都是我看過的這個痕跡，我標點過的，我還有很多資料也同時把它剪貼到裡面去。

大家看到，好比說有綠線的，好比說有紅線的，換句話說呢每一本書都被我這樣的折騰在一起。好比說這一段是旁邊沒有劃紅線的，換了一個劇本以後，我就劃出紅線來了。然後看這個劇本，看它裡面有很多標識，然後有很多我的靈感寫在上面，或者變成紙條，然後又換成了另外一本，這是我的這個做法。大家看到這又換成另外一段，另外一個劇本。這個故事告訴大家什麼？告訴大家我是這麼用功看書的，一本書我看完，大家看到這本書可以變得這麼樣的一個看法，就這麼樣看法。

這也就是說，我在心靈上面來接近這方面的興趣，我覺得看書使我真的快樂，我不需要用穿衣服這個方面來表達我自己的快樂。有的人穿衣服很快樂，我想每個女孩子都有這個經驗，那麼我在做工時候什麼心情？我告訴大家，我在寫東西的時候，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忙得不得了。有的時候把兩個文件釘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拿出來這個訂書機，在訂書的時候發現這個訂書針用完了以後啊，我不曉得它完了，一個一個在釘，釘到有一次，最後一次你會釘空，原來裡面發現沒有釘書針，那個時候我就趕緊拿出來釘書針這個盒子來補充，我是什麼心情？我告訴你我的心情，就好像那美國西部的那些搶手跟人家比槍的時候啊，忽然這個子彈打完了，一按扳機，不出來子彈，又趕緊把新的子彈充進去，裝進去就是那種心情，就是那種很匆忙的，很緊張的，很全神貫注的那個心情。

換句話說，當我做工的時候，我用一個釘書機的時候，我都會出現這種心情。說起來呢好像不夠自在，可是呢從另外角度來看，就是我多麼的全神貫注做這工作，以至於用釘書機的時候都覺得萬一針沒有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緊張，有這種感覺。

我把這本書的例子給大家看，把釘書機的例子給大家看，告訴大家我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在一個人的生活。我告訴各位，我在我的書房，從這一端走到這一端，從南邊走到北面，從西邊走到東邊的時候，請大家注意啊，我的手不是空的，換句話說我把它叫做“來回帶物法”，來回帶著東西，帶著什麼東西呢？就是這本書我需要從東邊飛到西邊，我再放到這邊的時候，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我不是空著手的，我把這個書翻過來。當我有個資料從南邊搬到北邊去的時候，從牆東角搬到牆西角的時候，我會搬過去。換句話說呢我來回走一趟都不是空手的。

有的時候我不但是來回帶物的方法，來回帶物法，我還怎麼樣？我還是“唸唸有詞法”，什麼叫唸唸有詞啊？這一個句子我要把它背下來，當我看到以後，我走到洗手間的時候，這段路我會背這段句子，或背這個詩，我走出來在背，就是呢我嘴巴裡面好像唸唸有詞，在記我所記的東西。

大家從一個釘書機的故事，從我這本書的標點的故事，從我告訴大家“來回帶物”的方法，從我告訴大家我唸唸有詞的方法，顯示了一個場合，這個場合啊就是我一個人在工作的時候啊，我非常地全神貫注，並且呢樂在其中。反過來說又談到衣服，就是我並不以為這種穿的這種比較邋邋遢遢，或者不時髦的衣服，有什麼不對。

我給大家講過一個故事，今天我要把它重新講一遍，因為跟我節目啊有連帶關係，國民黨在臺灣都是敗軍之將，被共產黨打到臺灣來的敗軍之將，只有兩個將軍啊好像沒有打就到臺灣了，形式上不像打敗，只是他提早脫離戰場了，一個人就是孫立人將軍，另外一個人就是劉玉章將軍。劉玉章將軍是黃埔四期的，所以看到他四星上將，他跟林彪同期的，這是他老的照片啊，他年輕的時候大家可以看到這張照片，看起來很清純的，矮矮的，壯壯的，他是陝西人。

我跟大家講過，當大畫家張大千到了臺灣來以後，為了做公共關係，為了跟大官們聯絡感情，他畫了好多畫送給每一個大官，那個時候劉玉章將軍正在控制我李敖，那個時候他做的就是等於公安部的司令，公安部的部長，他那時候叫做警備總司令。張大千大畫家搞了一個儀式，把劉玉章將軍請過來，就是要送這幅畫給他的時候，張大千忽然看著他，跟他說，說將軍啊，你穿起軍服來看起來好神氣，很威武。這劉玉章就講了一句話，他說啊當我脫光的時候啊，我更威武，更神氣。就是他一直以他這方面的能力，性能力啊，自豪，就是這麼一個笑話。

我告訴大家，我不需要穿這種邋邋遢遢的衣服，我告訴大家當不穿這些衣服的時候，覺得更像我自己，更快樂。我講這個笑話跟我去年開前列腺手術有關係，前列腺手術開刀以後跟開刀以前，我的心情有一點點不一樣。在開刀以前，我這麼多年來有人就問我，說你李敖為什麼不搞政治。我曾經開玩笑，我說你曉不曉得這個“搞”字，我們中文這個“搞”字翻成英文是很難的，因為它有多重的意思。我們說這個人在胡搞，這個人在亂搞，你正在搞什麼，你搞什麼鬼。好比說我們說你把這個事情搞垮了，一般我們在內地的術語裡面有搞生產，搞試驗，搞通思想，搞好關係，所以對我而言，我曾經開玩笑，我說為什麼我要搞政治啊？女人都搞不完，搞什麼政治啊？可是當我前列腺開刀以後，我自己在臺北市陽明山我那個小書房裡面，我看著這個落日，我跟我自己講了一句話，我說還是搞政治吧，就是這個觀唸一唸之轉，我就選了所謂的臺灣的立法委員選舉，我是這麼來的。

我在陽明山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我還在路上走，在山裡面走，這就是我常常走的一條路，一條小路，上坡啊，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在裡面走。這個就是我在臺北市陽明山住的家，沒有這麼多房子啊，裡面的一戶可以四面都是窗，可以看到這是我的家。這就是我在山上走的一部分，一部分走的我的山路，這就是我所看到的夕陽的場面，大家看到沒有，這夕陽和陰雲，太陽落下去以後，從我家西邊的窗口看到的夕陽的這個場面，這都是夕陽的場面啊，這個時候我才跟我自己說過剛才我所說過的，還是那一句話，還是搞政治吧。

為什麼我有這種感覺？就是告訴大家，有的時候還是穿上衣服吧，有的時候會說還是搞政治吧，人的變化常常是有趣的。

對我個人說起來，我跟大家說過，我希望有我那種快樂，什麼快樂呢？就是一個人獨自像莊子所描寫的，獨與天地精神往來，一個獨處，可是呢精神上非常快樂，就像大科學家愛因斯坦所說的，孤獨的愉悅，我很愉悅，很快樂，可是是孤獨的。在孤獨的愉悅裡面，真正能夠得到的快樂就是從知識裡面，從思想裡面，從想像裡面，從寫作裡面所得到的快樂。而很可惜，我覺得尤其現在的年輕人，他們得不到這種快樂，他們覺得跟很多人在一起，大家在一起攪，一起唱歌，一起喝咖啡，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才快樂，我認為那種快樂是很粗淺的。我覺得真正能夠領會了人間最高境界快樂的人，就是愛因斯坦式的，他可以得到孤獨的愉悅。

可是你得到孤獨的愉悅的一個本領就是能夠跟自己相處，跟自己相處的第一個本領就是你能夠看到這種夕陽，一般人看到這種場合以後呢，他會覺得很淒涼，個人的感情會捲進去，傷春悲秋，乃至於林黛玉這樣子，花落了以後她把花瓣埋葬，一邊埋葬一邊哭，這樣子傷春悲秋，多情善感，這種人不能夠做一個孤獨的快樂的人，原因是她的感情過份的攪進去了。孤獨的快樂是非常理性的，也有輕微的那種感情，可是那種感情是愉悅的，孤獨的愉悅，而不是別的。

我跟大家特別講到我自己的生活方式隱含了一個意思，就是我可能要影響你，希望你練習有沒有可能過一個在人海茫茫裡面，抽出時間來自己過一個一小階段的，哪怕是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的這種孤獨的快樂。

這個照片是我在我家裡面照的一張相，這個不是在陽明山，我另外一個家裡面，這是個銅像，這是我臺灣版的李敖大全集，這個就是一個照片，幹什麼呢？大家可以看到我生活的品位的另外一面，不表現在衣服上面，衣食住行不表現在衣服上面，目前是表示在我的住方面，大家知道我的住是比較考究的。人家說為什麼你住的好像考究？因為我長年在監獄裡面住過，因為在監獄裡面住過，所以我有一個反射出來的習慣，就是我覺得我要補償。我當年在監獄裡面睡的那個地板，不但是濕的地板，並且上面有蟑螂老鼠，蜈蚣，螞蟻，白蟻爬來爬去的地板，我在這種地方睡的幾年的那種經驗，使我覺得我應該住一個比較舒服的窩。這時候我的住是比較考究的。相對的，我對穿衣服不考究。

大家注意沒有，我講過那麼我對我的行，我現在沒有汽車，我在走路，或者坐公共汽車，有一次我坐公共汽車，那個公共汽車司機問我，說你怎麼也坐公共汽車？我說我為什麼不能坐公共汽車？他的意思是說，我一定要坐轎車，而我為什麼要走路呢？因為我帶著我隨身的照相機，我可以照到很多的畫面，有的時候不算什麼，好比說這一個牆，一個學校的牆，牆上有個縫，忽然長出來一個小的植物，我就把它照下來。這個畫面嚴格說是很普通的，可是對我說起來它有一種象徵的意義，象徵什麼？象徵在那麼艱苦的環境裡面，它能夠生根發葉出來，這是個難度。有的時候我也捕捉一種活動的畫面，好比說我在陽明山走的時候，我會看到松鼠，松鼠從電線爬過去的時候，我會把它快速照下這個鏡頭。好比說松鼠在樹上的時候，我會把它照下來，請注意照它的時候，它大概都不知道，因為知道的時候它就會逃掉了。看到沒有，這是松鼠在樹上的時候會照下來，我也會幹這種事情。

當然有的時候，並不是我親身的經驗，我也會收集一下好玩的畫片，大家看這就是我所收集的畫片，就是為什麼這個小女孩子跟這麼小的動物在一起啊，而這個動物將來會長大。好比說我也會在一個糖果的盒子上面選到或者撿到一張照片，大家看到這個貓，這個貓對我說起來它非常的憂鬱，它使我感到一個動物的憂鬱的感覺，所以我也可以把它收集起來。

為什麼要幹這種事，好比說我也看到這個動物使我感覺到它多麼的舒服，它能夠在樹幹上面，把四個腳跟一個尾巴都這樣垂下來，來睡這個午睡，你就知道它感到多麼樣的自在。當我個人表達我的自在的時候，我會躺在浴盆裡面，用腳來開這個冷熱水的龍頭，就是添熱水的時候，或者添冷水的時候，我不需要在浴盆裡面坐起來，我把腳伸出去用腳開這個龍頭，大家想想看這代表什麼？代表你渾身的一種自在，就像我所常常講的一個故事，宋朝的了不起的文人黃山谷就是黃庭堅，他被政府管制，可是他有一次被政府關在城門樓子裡面，城門的一個房子裡，下面的房子裡面，他不能出去，不許他出去，外面下了大雨，他把窗戶打開了，然後把他腳從窗戶裡面伸出去，使那個大雨啊淋著他的腳。他後來回憶，黃山谷回憶，他說我生平裡面最大的快樂，從來沒有超過這一次的，就是我的身體不自由，可是我的腳自由了，從窗戶裡面衝出去了，可這時候正好碰到大雨，雨水淋在我的腳上，我感到的非常的快樂。

請大家注意，我剛才講這些快樂，不管是收一張照片，或者走在山裡面的路上看到一隻松鼠，或者你想像中的一個古人的故事，在不自由的環境裡面伸出你的腳給雨水來淋，請注意這些細膩的畫面，會帶給一個能夠孤獨生活裡面的很多其他的情趣。我今天特別拉雜的把這些資料給大家看，告訴大家，人不但是用功看書，不但是努力工作，而在這種看書和工作裡面，可以得到很多自己的和別人的樂趣，從一張畫片裡面就可以得到。（完）